浪兮城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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浪兮城下
“落城門——”
城墻之上一道響亮高亢的聲音響起，不一會，便聽見城門緩緩推動的聲音，隨著轟地一聲，城門落了鎖，浪兮城開啟夜晚門禁。
守城士兵們退入城中，分散為兩隊列在城墻之下，緊接著又與從城墻而下的士兵交換，繼續看守城門。
柳石淩回過神來低咳一聲，碰了碰臉，道：“白河，你、你看什麽？”
白河放下手收回視線，道：“你的臉很紅。”
柳石淩垂下眉眼，咕噥道：“那是被燈火照的。”她偏頭轉移話題，“怎麽就你一人？”
白河聳聳肩，道：“這不是見你半晌沒進城，我過來找你。”
柳石淩一聽他提起，哼道：“好啊，枉費我在城門外排隊等你們，你們卻是先進了城，還怪我來得慢。”
白河見她慍怒的模樣，手指撓撓額角，道：“抱歉讓柳大小姐久等了。說來也是巧合，這座浪兮城的結界乃白雲山弟子的手筆，因此我恰好能夠解開一部分，小玉便直接帶我們穿過城墻進來了。”
柳石淩懷疑地看去，道：“真有這麽巧的事？你們白雲山還有哪位道長會來這裏？”
白河搖搖頭，道：“這我便不知了。白雲山雖是遠離人世的修仙門派，卻秉承著入世除惡扶弱之信條，不少弟子游歷世間，其中有人至此也不足為奇。”
“好罷，我便信你。”柳石淩跟著白河去和小玉星昴匯合，想到什麽，又道，“對了，我進城時隨口問了下法器之事，你可知曉那法器從何而來？”
“何處？”
“陰山鑄器一族！”柳石淩道，朝白河看去，他的神情淡淡，並不驚訝，“你怎麽沒反應？”
白河道：“此地距離陰山路途不算遠，且陰山法器遠近聞名，有來自陰山的法器毫無意外。”
“是嗎。”柳石淩喃喃道，“那我們是否到了陰山後，可以見識不少仙家法器？”
兩人說話間已來到小玉、星昴等候之處，四人匯合，聽聞談起陰山法器，均是頗感興趣，於是他們尋了處食肆客棧，點了幾分菜食坐下相談。
白河道：“陰山鑄器一族起源於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場隕石大火，那場隕石火將當時關西平原一帶擊穿鑿出了一座山脈。山脈綿延的大火燃燒了月餘才漸漸平息，那段日子裏山脈周遭一片陰暗昏沈，於是有了陰山的名頭，但也因此成了荒涼無人敢靠近之地。”
“後來為何出現了鑄器一族？”柳石淩問。
“大約又過去許久，鑄器一族的先輩偶然勿入陰山，在深山之中發現了天石。據說天石中蘊含著無與倫比的力量，用其打造的法器無堅不摧，而且還能發揮出人力數倍的能量。”白河款款道來，“先輩意識到天石的力量不能落於有心之人手中，於是決定留在陰山之中守護，漸漸的發展成為了鑄器一族，另外還與不少修仙門派結緣。”
“那他們是不是很厲害？”小玉驚嘆道。
白河反倒是搖了頭，道：“鑄器一族並非修仙之士，他們只是掌握了鑄器之法，依靠法器倒也不受外界紛擾。”
星昴道：“紫穹宮中有一些法器便是來源於陰山，我的陰陽鏡便是其中之一。我不曾想竟有緣能夠親臨至此。”
柳石淩手臂撐著下頜，道：“等結束了城裏的事我們便去，我也想見識這鑄器一族究竟有多少本領，鑄造的法器有多麽稀奇。”
四人說話間，客棧門口探出一顆腦袋，豎起耳朵斷斷續續聽到了些許內容。眼珠一轉，嘴角咧起，蹦進客棧內，來到他們桌前。
只見那人身穿黃色長襖，長發披背，頭上梳起幾根辮子散落在左肩，用淡黃色粗布條隨意綁住打成結，看上去顯得樸素淡雅。一張臉白裏透紅，眼睛又圓又亮，表情卻是生動活潑，不似打扮這般淳樸。
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，朝在座的四人道：“幾位可是要往陰山而去？”見他們朝她疑惑看來，蹙眉搖頭道，“這可真不是個好時候啊。”
柳石淩打量一眼突然出現眼前的人，看上去同她差不多年齡，不禁問道：“為何不是好時候？”
黃衣少女嘖了聲，道：“你們還不知曉嗎？往陰山的路上妖物出沒，那可是危險重重，一不小心碰上了吃人的妖怪，真是有命去沒命回啊！”
柳石淩一楞，朝其他人看去，小玉眨巴眼睛望著對方似乎被嚇唬到了，星昴也是一臉正經地仔細聆聽，白河饒有興致地觀察起來，想看看她還能說些什麽。
少女迅速一瞥在座之人，咳嗽一聲端正起來，又道：“我見諸位儀表堂堂，不願讓你們遇險才來多言幾句。若你們真想前去，只要尋得能人路上替你們開路，倒也不怕妖物偷襲……”
白河垂眼一笑，已看出對方的意圖，柳石淩聽到後面也反應過來，餘光望見白河偷笑，兩人交換視線心裏均是門清，坐看來人究竟還有何種把戲說辭。
星昴聽著她的話微微頷首，想著路途雖有妖物，但以他們的本領卻也不必太過擔憂，不過還是感激這位陌生少女提醒。
小玉完全被對方帶入話中，一聽到吃人的字眼便已嚇到，忙道：“妖怪吃人？它們為何要吃人？”
黃衣少女沒想到這四人會是如此反應，一位比一位淡定，唯一恐懼的小姑娘卻將重點放在妖物吃人上。
妖物會吃人很奇怪嗎？
少女吸了一口氣穩住表情，心想她這回是失算栽了跟頭，揉了揉額角，道：“妖怪吃人哪講什麽道理？總之諸位一旦走出浪兮城，踏入連坡山，那麽生死只能聽天由命了！”說罷轉身離開，皺起鼻子，神情難看。
星昴道謝的話還停在喉嚨間，黃衣少女已然消失於客棧門口，只好作罷。
小玉沒得到答案，轉眼望向其他人，有點委屈道：“妖也不都會吃人的……”
柳石淩摸摸她的頭，道：“別聽她胡說。她的話都是拿來騙人的。”
“騙人？”星昴和小玉異口同聲道。
“嗯。”柳石淩道，“她那番話便是想用妖物來嚇唬我們，只是沒料到我們並不怕妖，打翻了她的算盤，她便無計可施了。”
“可是為何要用妖來嚇我們？”星昴問。
白河無奈搖頭，道：“你們可有註意到她從外面進來之時面色紅潤，且直奔我們而來？”
小玉不解道：“我還是不明白。”
“此人也是修仙之士，在進門之時絲毫沒有顯出屋外的冷意，說明她有禦寒之法。找到我們是知曉我們方才談論內容，說明她耳朵機敏，隔著墻聽到了我們說起陰山。”
星昴一經點撥立馬明白，道：“她想利用妖物出沒，幫人開路通行牟取私利。”
“嗯，應是如此。”
小玉道：“修仙之人還會做這種事嗎？”
柳石淩道：“這便無法知曉了。修仙之人中也不都是良善無私的輩，對罷，白河道長？”
白河擺了擺手，道：“至少你們可以相信星昴道長，當然還有我。”
四人填飽肚子又在客棧定了房，吃住都已解決，柳石淩自然又想起去買冬衣之事。
她道：“城裏店鋪還未打烊，我同小玉去買兩件路上穿的冬衣。”她看了看白河和星昴，“你們兩位道長需要嗎？要不便一塊去了。”
白河和星昴對視一眼，道：“我們便不必了。正好趁著夜色去打探城中官人府邸，若今晚便能完事最好，無需長時間逗留於此。”
柳石淩點點頭，像是這般偷摸進入府邸之事他們都已輕車熟路，況且只是用鱗片讓那些大官人失去鮫人有關記憶而已，對於他們兩人而言僅是小事一樁。
“那我們便分開行動，我和小玉買完衣服便回客棧等你們好消息。”
雙方達成一致，白河和星昴冒著夜色出了客棧，打聽過城中官人府邸所在，悄然而行。
柳石淩則跟小玉上街，浪兮城不虧為關西平原上最大的城池之一，盡管周邊妖物出沒，夜裏的城中依舊熱鬧繁華，似乎並未受到太多的影響。
街道兩旁商鋪林立，門口掛著紅色燈籠，馬路上小販擺攤，行人來來往往，或是高聲吆喝或是討價還價，聲音此起彼伏。
柳石淩和小玉沒有著急前往成衣鋪子，興致上來便在街上逛了一會，然後才不緊不慢來到衣鋪挑選合適的冬衣。
柳石淩先給小玉選了一件寶藍色的襖子，想了想又配上了一條淺色棉鬥篷，買了雙厚底靴子，這才滿意地點頭。隨後又給自己挑了件毛茸茸的葵紅厚衫，搭配同樣的鬥篷和靴子，與小玉配成雙。
結賬之時，柳石淩看著店鋪內眼花繚亂的新衣，猶豫著決定闊綽一次，咬牙又挑了兩件鬥篷，給白河星昴帶上。
直到出了門回客棧，她還直呼大虧，多買兩件卻忘記跟老板討價還價，只能聽著小玉的安慰以及身上漸漸回暖的溫度慢慢冷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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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墻之上一道響亮高亢的聲音響起，不一會，便聽見城門緩緩推動的聲音，隨著轟地一聲，城門落了鎖，浪兮城開啟夜晚門禁。
守城士兵們退入城中，分散為兩隊列在城墻之下，緊接著又與從城墻而下的士兵交換，繼續看守城門。
柳石淩回過神來低咳一聲，碰了碰臉，道：“白河，你、你看什麽？”
白河放下手收回視線，道：“你的臉很紅。”
柳石淩垂下眉眼，咕噥道：“那是被燈火照的。”她偏頭轉移話題，“怎麽就你一人？”
白河聳聳肩，道：“這不是見你半晌沒進城，我過來找你。”
柳石淩一聽他提起，哼道：“好啊，枉費我在城門外排隊等你們，你們卻是先進了城，還怪我來得慢。”
白河見她慍怒的模樣，手指撓撓額角，道：“抱歉讓柳大小姐久等了。說來也是巧合，這座浪兮城的結界乃白雲山弟子的手筆，因此我恰好能夠解開一部分，小玉便直接帶我們穿過城墻進來了。”
柳石淩懷疑地看去，道：“真有這麽巧的事？你們白雲山還有哪位道長會來這裏？”
白河搖搖頭，道：“這我便不知了。白雲山雖是遠離人世的修仙門派，卻秉承著入世除惡扶弱之信條，不少弟子游歷世間，其中有人至此也不足為奇。”
“好罷，我便信你。”柳石淩跟著白河去和小玉星昴匯合，想到什麽，又道，“對了，我進城時隨口問了下法器之事，你可知曉那法器從何而來？”
“何處？”
“陰山鑄器一族！”柳石淩道，朝白河看去，他的神情淡淡，並不驚訝，“你怎麽沒反應？”
白河道：“此地距離陰山路途不算遠，且陰山法器遠近聞名，有來自陰山的法器毫無意外。”
“是嗎。”柳石淩喃喃道，“那我們是否到了陰山後，可以見識不少仙家法器？”
兩人說話間已來到小玉、星昴等候之處，四人匯合，聽聞談起陰山法器，均是頗感興趣，於是他們尋了處食肆客棧，點了幾分菜食坐下相談。
白河道：“陰山鑄器一族起源於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場隕石大火，那場隕石火將當時關西平原一帶擊穿鑿出了一座山脈。山脈綿延的大火燃燒了月餘才漸漸平息，那段日子裏山脈周遭一片陰暗昏沈，於是有了陰山的名頭，但也因此成了荒涼無人敢靠近之地。”
“後來為何出現了鑄器一族？”柳石淩問。
“大約又過去許久，鑄器一族的先輩偶然勿入陰山，在深山之中發現了天石。據說天石中蘊含著無與倫比的力量，用其打造的法器無堅不摧，而且還能發揮出人力數倍的能量。”白河款款道來，“先輩意識到天石的力量不能落於有心之人手中，於是決定留在陰山之中守護，漸漸的發展成為了鑄器一族，另外還與不少修仙門派結緣。”
“那他們是不是很厲害？”小玉驚嘆道。
白河反倒是搖了頭，道：“鑄器一族並非修仙之士，他們只是掌握了鑄器之法，依靠法器倒也不受外界紛擾。”
星昴道：“紫穹宮中有一些法器便是來源於陰山，我的陰陽鏡便是其中之一。我不曾想竟有緣能夠親臨至此。”
柳石淩手臂撐著下頜，道：“等結束了城裏的事我們便去，我也想見識這鑄器一族究竟有多少本領，鑄造的法器有多麽稀奇。”
四人說話間，客棧門口探出一顆腦袋，豎起耳朵斷斷續續聽到了些許內容。眼珠一轉，嘴角咧起，蹦進客棧內，來到他們桌前。
只見那人身穿黃色長襖，長發披背，頭上梳起幾根辮子散落在左肩，用淡黃色粗布條隨意綁住打成結，看上去顯得樸素淡雅。一張臉白裏透紅，眼睛又圓又亮，表情卻是生動活潑，不似打扮這般淳樸。
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，朝在座的四人道：“幾位可是要往陰山而去？”見他們朝她疑惑看來，蹙眉搖頭道，“這可真不是個好時候啊。”
柳石淩打量一眼突然出現眼前的人，看上去同她差不多年齡，不禁問道：“為何不是好時候？”
黃衣少女嘖了聲，道：“你們還不知曉嗎？往陰山的路上妖物出沒，那可是危險重重，一不小心碰上了吃人的妖怪，真是有命去沒命回啊！”
柳石淩一楞，朝其他人看去，小玉眨巴眼睛望著對方似乎被嚇唬到了，星昴也是一臉正經地仔細聆聽，白河饒有興致地觀察起來，想看看她還能說些什麽。
少女迅速一瞥在座之人，咳嗽一聲端正起來，又道：“我見諸位儀表堂堂，不願讓你們遇險才來多言幾句。若你們真想前去，只要尋得能人路上替你們開路，倒也不怕妖物偷襲……”
白河垂眼一笑，已看出對方的意圖，柳石淩聽到後面也反應過來，餘光望見白河偷笑，兩人交換視線心裏均是門清，坐看來人究竟還有何種把戲說辭。
星昴聽著她的話微微頷首，想著路途雖有妖物，但以他們的本領卻也不必太過擔憂，不過還是感激這位陌生少女提醒。
小玉完全被對方帶入話中，一聽到吃人的字眼便已嚇到，忙道：“妖怪吃人？它們為何要吃人？”
黃衣少女沒想到這四人會是如此反應，一位比一位淡定，唯一恐懼的小姑娘卻將重點放在妖物吃人上。
妖物會吃人很奇怪嗎？
少女吸了一口氣穩住表情，心想她這回是失算栽了跟頭，揉了揉額角，道：“妖怪吃人哪講什麽道理？總之諸位一旦走出浪兮城，踏入連坡山，那麽生死只能聽天由命了！”說罷轉身離開，皺起鼻子，神情難看。
星昴道謝的話還停在喉嚨間，黃衣少女已然消失於客棧門口，只好作罷。
小玉沒得到答案，轉眼望向其他人，有點委屈道：“妖也不都會吃人的……”
柳石淩摸摸她的頭，道：“別聽她胡說。她的話都是拿來騙人的。”
“騙人？”星昴和小玉異口同聲道。
“嗯。”柳石淩道，“她那番話便是想用妖物來嚇唬我們，只是沒料到我們並不怕妖，打翻了她的算盤，她便無計可施了。”
“可是為何要用妖來嚇我們？”星昴問。
白河無奈搖頭，道：“你們可有註意到她從外面進來之時面色紅潤，且直奔我們而來？”
小玉不解道：“我還是不明白。”
“此人也是修仙之士，在進門之時絲毫沒有顯出屋外的冷意，說明她有禦寒之法。找到我們是知曉我們方才談論內容，說明她耳朵機敏，隔著墻聽到了我們說起陰山。”
星昴一經點撥立馬明白，道：“她想利用妖物出沒，幫人開路通行牟取私利。”
“嗯，應是如此。”
小玉道：“修仙之人還會做這種事嗎？”
柳石淩道：“這便無法知曉了。修仙之人中也不都是良善無私的輩，對罷，白河道長？”
白河擺了擺手，道：“至少你們可以相信星昴道長，當然還有我。”
四人填飽肚子又在客棧定了房，吃住都已解決，柳石淩自然又想起去買冬衣之事。
她道：“城裏店鋪還未打烊，我同小玉去買兩件路上穿的冬衣。”她看了看白河和星昴，“你們兩位道長需要嗎？要不便一塊去了。”
白河和星昴對視一眼，道：“我們便不必了。正好趁著夜色去打探城中官人府邸，若今晚便能完事最好，無需長時間逗留於此。”
柳石淩點點頭，像是這般偷摸進入府邸之事他們都已輕車熟路，況且只是用鱗片讓那些大官人失去鮫人有關記憶而已，對於他們兩人而言僅是小事一樁。
“那我們便分開行動，我和小玉買完衣服便回客棧等你們好消息。”
雙方達成一致，白河和星昴冒著夜色出了客棧，打聽過城中官人府邸所在，悄然而行。
柳石淩則跟小玉上街，浪兮城不虧為關西平原上最大的城池之一，盡管周邊妖物出沒，夜裏的城中依舊熱鬧繁華，似乎並未受到太多的影響。
街道兩旁商鋪林立，門口掛著紅色燈籠，馬路上小販擺攤，行人來來往往，或是高聲吆喝或是討價還價，聲音此起彼伏。
柳石淩和小玉沒有著急前往成衣鋪子，興致上來便在街上逛了一會，然後才不緊不慢來到衣鋪挑選合適的冬衣。
柳石淩先給小玉選了一件寶藍色的襖子，想了想又配上了一條淺色棉鬥篷，買了雙厚底靴子，這才滿意地點頭。隨後又給自己挑了件毛茸茸的葵紅厚衫，搭配同樣的鬥篷和靴子，與小玉配成雙。
結賬之時，柳石淩看著店鋪內眼花繚亂的新衣，猶豫著決定闊綽一次，咬牙又挑了兩件鬥篷，給白河星昴帶上。
直到出了門回客棧，她還直呼大虧，多買兩件卻忘記跟老板討價還價，只能聽著小玉的安慰以及身上漸漸回暖的溫度慢慢冷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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